在最新一期的《Decoder》访谈中，Notion的联合创始人兼CEO Ivan Zhao分享了他对软件形态、AI角色以及行业未来的深刻见解。他回顾了SaaS过去十五年的发展，指出这种模式往往构建的是彼此割裂的垂直工具，导致企业的数字化工作环境变得支离破碎，员工不得不在多个应用间频繁切换。
与这种趋势不同，Notion选择了一条整合的道路，通过模块化、可组合的架构，将不同功能整合到一个统一的平台中。用户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，像搭建模型一样自定义工作流和数据结构。这种理念并非出于市场竞争的需要，而是Ivan Zhao十年来的产品哲学。
在2015年，当发现早期版本的技术基础无法支撑长远目标时，Ivan Zhao毅然决定关停Notion 1.0，将团队缩减至两人，并搬到京都低成本重启。这一“归零”行动背后，是对计算环境形态的重新定义。他认为，软件不应该是封闭的硬塑料容器，而应该是开放的构件系统，可以自由拼搭、修改和扩展。
进入AI时代后，这些“积木”获得了新的生命。它们不再只是静态工具，而是可以组装成主动协作的虚拟队友。Ivan Zhao的构想是，让只有两位创始人的初创团队，通过AI的助力，瞬间拥有十人级别的执行能力，覆盖从记录、项目分派到资料调研的全方位工作。
然而，他也看到了现实的局限。目前的AI队友更像是刚入职的新人，聪明且反应快，但缺乏稳定可复用的经验，难以在复杂场景中保证一致性。下一步的挑战，是为这些AI注入长期记忆与学习能力，使它们从一次性惊艳进化为稳定、可依赖的伙伴。
Ivan Zhao认为，AI正在推动软件行业从“工具集合”向“有机系统”过渡。这种变化的速度之快，甚至超过了互联网泡沫时期的标准迭代和摩尔定律时代的硬件更新。传统的瀑布式开发方法已经难以适应这种变化，需要的是快速迭代、跨职能团队和对模糊性的高度容忍。
关于Notion与微软Office和Google Workspace的竞争关系，Ivan Zhao表示，Notion与这些工具是共存的。Notion的优势在于处理需要放入数据库的内容，如项目管理、工单追踪等，而微软和谷歌在这一领域尚未触及。他强调，Notion的目标是整合并普及这些数据库场景，将乐高积木交给用户。
对于用户反馈的学习曲线问题，Ivan Zhao表示，Notion正在通过提供主题套装和模板来降低使用门槛，让用户不必面对一袋毫无说明书的积木。同时，他们也在不断探索AI的潜力，利用AI帮助用户更好地使用Notion。
在谈到公司规模和增长时，Ivan Zhao表示，Notion目前拥有近1000名员工，但公司更注重人才密度而非绝对人数。他们希望保持团队的紧凑性，以提高沟通效率和执行力。同时，他也分享了公司的组织架构和决策方式，强调注重细节和跨领域解决问题的能力。
Ivan Zhao还谈到了他个人对AI的看法。他认为，AI正在改变软件行业的本质，使其从一组工具演变成一种更有机的形态。他希望通过Notion，让用户能够创建AI队友，帮助他们完成重复且不喜欢的工作。这不仅将改变知识工作的方式，也可能重塑下一代创业者的公司运营方式。
在访谈的最后，Ivan Zhao透露了Notion未来的发展方向。他表示，将继续探索AI的潜力，推出更多功能，帮助用户更好地完成工作。同时，他们也将关注软件的有机性和可扩展性，以适应快速变化的技术环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