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，终端AI领域正经历一场深刻变革，整个产业站在了新的发展转折点上，如同当年功能机向智能机转变时那般关键。此次变革不仅是技术层面的升级，更涉及商业模式与交互逻辑的全面重塑。智能机时代以APP为中心的被动服务模式，正逐步向以AI智能体为核心的主动服务模式转变。
在这场变革浪潮中，如何重新构建人与设备之间的连接，成为所有厂商共同面临的难题。行业内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思路，一派主张改良，试图在现有的APP生态基础上进行拓展；另一派则坚持重构，主张深入操作系统底层，彻底改变交互逻辑。
华为是“重构派”的典型代表，将战略聚焦于底层，把AI能力深度融入操作系统，使其成为操作系统的原生特性。华为终端云服务总裁贾永利在央视《2025科创大会》上分享了这一战略思路，为行业技术发展提供了新的方向。他重点介绍了华为与清华大学人工智能产业院（AIR）联合编写的《AI终端白皮书》中提出的终端智能化L1 - L5分级标准。
根据该标准，L1为功能级，主要作为辅助工具；L2是任务级，可单项执行任务。这两级都处于人为主、AI为辅的初级阶段。L3协作级是重要的分水岭，此时AI开始具备自主拆解目标并闭环执行的能力。未来，行业还将向L4指导级和L5智慧级持续发展。这一标准表明，终端要突破L1和L2阶段的工具属性，加速向具备自主规划能力的L3级智能体进化，这才是衡量终端智能化水平的关键。
从这一分级标准审视当前行业，会发现多数产品仍受旧有架构限制。当前市场上的AI应用存在三种典型的路径依赖，难以实现真正的代际跨越。第一种路径以大模型厂商为主导，受B to C产品逻辑影响，它们将云端算力封装成独立的对话式应用，导致“悬浮式智能”现象普遍。由于移动操作系统的沙盒机制，这些应用如同被封印在APP图标中的“高智商大脑”，无法与设备底层和其他应用连接。
第二种路径由拥有超级APP的互联网流量巨头主导。它们习惯于C to B的“流量圈地”模式，将AI能力作为提升用户粘性的手段，形成“割据式智能”。这些巨头把AI能力封闭在自家的“围墙花园”内，数据无法流通，意图无法跨应用传递，AI不仅没有打破数据孤岛，反而加剧了服务的封闭性。
第三种路径是处于转型期的传统终端厂商所采取的。受旧有硬件思维影响，它们的尝试呈现“拼盘式智能”特点。在缺乏系统级中枢统筹的情况下，这些厂商在各个原生应用中零散地添加AI功能点。这些功能虽在单点上有一定执行能力，但彼此独立，无法形成完整的服务链条，用户仍需在不同AI功能之间手动切换，距离真正的“主动智能”还有很大差距。
这三种路径的共同问题在于，它们都是在旧有操作系统架构上进行“外挂式”修补。这种改良方式或许能在单一场景提高效率，但始终无法突破L1/L2级辅助工具的局限。行业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能穿透应用壁垒、深度统筹意图与服务的系统级中枢，这是通往L3级“跨应用协同”的关键。
华为常务董事、终端BG董事长余承东在华为第六届AI院长峰会上指出，AI是一场改变人类生活的技术革命，要实现这一目标，必须构建包含“大模型 + 智能体”的全栈能力。针对行业普遍存在的路径依赖，鸿蒙选择了一条极具挑战的破局之路——进行“系统级重构”，从底层打破应用与系统的界限。
鸿蒙重构的基石是底层的鸿蒙智能体框架（HMAF），它是实现系统级AI的关键基础设施。该框架构建了独特的意图框架与用户数据图谱，让操作系统不再仅仅是资源调度者。基于这一统一逻辑底座，鸿蒙确立了“C/B双端共振”的战略路径，支撑整个鸿蒙生态的智能化运转。
在用户能直接感知的C端层面，这种底层重构用对话取代了繁琐操作。系统能精准拆解用户意图，不仅执行简单指令，还追求一次性完成任务。在Mate X7上，A2A协议打通了应用隔阂，用户无需在脑海中将需求拆分成多个步骤，系统能主动识别需求并调动相关服务。例如，以深圳航空“深航飞飞”智能体为例，用户只需说出订票或选座等需求，小艺就能通过A2A协议调度深航飞飞智能体，在后台获取航司数据，完成从查票、订票到值机选座的全流程，原本繁琐的流程如今只需一句话就能完成，实现了从“人找APP”到“服务找人”的转变。
这种底层重构也延伸到了开发者层面。为构建全场景智能服务，鸿蒙提供了小艺智能体开放平台。应用开发者可直接调用系统级控件，让应用快速获得意图理解能力。该平台配备从开发、多端调试（手机/平板/车机/PC/手表）到部署上架的端到端工具链，开发者一次开发，就能将智能体无缝分发至鸿蒙全场景生态。智能体开发完成后，可通过统一上架小艺智能体广场，分发至手机、平板、PC、车机等全场景终端，用户无论使用何种设备，都能通过系统级入口、小艺超级智能体等途径获得一致的服务体验。这种基于意图的全新分发机制，不仅改变了服务获取方式，也在产业逻辑上带来了变革。
当前移动互联网生态处于存量博弈阶段，中小开发者面临诸多困境。一方面，流量固化，头部超级APP垄断用户时长，应用商店自然流量枯竭，新应用难以突围；另一方面，商业闭环困局，即便想拥抱智能化，高昂的Token调用成本和不确定的变现路径，让中小团队不敢轻易投入。
鸿蒙首先对流量分发机制进行改革，将传统应用分发转变为服务分发。小艺智能体广场不再是按下载量排名的静态货架，而是基于用户实时需求的流量中枢。这种模式下，流量分配权从竞价排名回归到服务相关性，缩短了服务转化链路，为专注于垂类服务的中小开发者提供了被用户看到的机会。目前，搭载HarmonyOS 5/6的终端设备已突破3200万台，且持续增长。这些设备覆盖手机、车机、办公PC、腕上穿戴等，共同构成了一张捕捉用户意图的大网。开发者接入鸿蒙生态，服务有机会在用户驾驶、运动、办公等全天候场景中自然流转与触达。随着L3级智能体验落地、全场景设备规模爆发以及“意图 - 服务”商业闭环跑通，鸿蒙AI生态已进入红利释放期，对于开发者来说，此时加入是抢占下一代服务分发入口的好时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