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末将至，汉语文化圈的年度汉字评选活动再度成为热门话题。日本汉字能力检定协会已持续三十年组织民众投票，今年年初，中日韩三国还联合举办了相关评选。与此同时，各类媒体评选的民间版本也层出不穷，呈现出多元的文化景象。
回顾过往，年度汉字往往承载着特定年份的社会记忆。例如2012年，官方发布的年度汉字是“梦”，而在《新周刊》的评选中，“微”字脱颖而出。这一选择不仅反映了当时公共舆论与社会表达的特点，也预示了未来十年中文互联网的发展趋势——从个体力量通过互联网放大，到注意力碎片化、内容形式日益短小精悍。
如今，140字的微博、15秒的短视频和3分钟一集的微短剧已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，影视解说区被“小帅小美”式解说占据，纸质书似乎逐渐被边缘化，深度阅读也屡遭唱衰。然而，人类对文字的眷恋并未消失。今年以来，抖音、小红书等平台相继内测长图文功能，今日头条更是在创作者大会上明确将“优质深度”作为年度关键词。
作为国内资讯市场的早期参与者，今日头条以新闻聚合平台起家，巅峰时期曾占据国内资讯市场一半的日活用户。时至今日，仍有大量优质深度内容创作者活跃在该平台，产出众多百万阅读量级的爆款内容。这一现象表明，对优质文字内容的需求从未消退，只是转移到了更适合其生存的土壤。
在今日头条的生态中，军事科普博主“军武次位面”的经历颇具代表性。该账号以视频内容起家，凭借独特的剪辑风格和内容迅速走红，全网粉丝超过三千万。2016年入驻今日头条后，他们发现用户不仅爱看视频，对视频内容整理出的文稿也兴趣浓厚。今年以来，其长图文在今日头条的总阅读量达4.6亿，平均每10天就有一篇阅读量超十万的文章。
类似的情况并非个例。今日头条上大量由视频转图文的内容阅读量居高不下，显示出短视频的崛起和AI生成技术的应用并未对深度内容造成毁灭性打击。相反，在信息过载的背景下，高价值、高信息密度的深度内容愈发稀缺，成为硬通货。十年前，《钱江晚报》曾发文《深度报道不能死》，如今深度报道依然稳定发挥，贡献了诸多全民关注的现象级事件。例如去年7月，《新京报》记者揭露油罐车运输乱象，相关报道在微博和今日头条上分别获得近三亿和6.5亿的阅读量，并引发970万次讨论，最终推动了国家标准与制度的完善。
长内容的回归不仅体现在新闻领域。播客单集时长越来越长，罗永浩最新一期视频播客与嘉宾畅谈五小时；图文资讯领域，今日头条的优质内容阅读量同比增长近三倍，占全平台阅读量的60%。这一趋势的背后，是今日头条用户结构对深度内容的偏好——相比互联网整体，头条用户在知识、资讯等严肃思辨垂类的消费占比近一半，三十岁以上和新一线城市用户占比高于行业平均。
算法的分发机制也进一步提升了信息传播效率。今日头条采用“文章找读者”的模式，优质图文不会被即时新闻淹没，也不必依赖热点生存，长尾效应显著。这种机制为优质深度内容创作者提供了稳定的生存空间。例如，断更两年多的视频作者“林盆同学”重新开始创作后，选择在今日头条高频更新图文内容；新锐创作者“黑噪音”在平台扶持下，全年累计获得近千万阅读量。
创作者经济的繁荣离不开平台的支持。以YouTube为例，其通过贴片广告等模式实现了平台与创作者的共同富裕，订阅用户突破一亿，短视频业务也跑通了商业化。国内平台如B站、小红书、今日头条和抖音同样遵循这一原则——平台的生命力由创作者构成，创作的持续性由平台赋予。今日头条是较早意识到这一点的平台之一，今年以来，其优质深度创作者的整体收入同比提升853%。
平台对内容生态的扶持是一项系统工程。过去一年，今日头条通过两方面举措强化生态建设：一是产品机制上提供激进的流量扶持，例如上线“头条精选”功能，将频道运营成每日更新的电子杂志，并通过专属流量池和单独分发队列增加优质图文曝光度；二是面向创作者提供现金扶持，年初全面升级文字内容分成策略，针对新作者发起培养计划，提供运营孵化和稿酬保障，至今已吸引近200名硕博青年作者和记者编辑入驻。据透露，明年平台将继续扶持新作者，推出“薪火计划”，并为成熟作者提供专项创作基金。
用户需求的多样性决定了内容形态的丰富性。中文互联网的精神鄙视链常被提及，例如严肃文学与通俗小说的对立、电影与电视剧的优劣之争。然而，这种划分忽略了供给由需求决定的本质——注意力碎片化和文化体力缺失是普遍现象，短内容的盛行是这一背景下的产物。但人的需求是立体的，一个人可能既关注严肃媒体报道，也热衷于内娱八卦；既读《悲惨世界》，也看网络文学。文化产品的定义与评判是流动的，今天的“爽文”可能是未来的经典。
内容平台深谙此道，因此不断探索表达的边界。今日头条在加大扶持优质图文的同时，已成为集图文、视频、微头条于一体的内容集合体，创作者可以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表达方式。这种多元化的背后，既有商业考量，也有对内容产业核心命题的思考：在一个注意力碎片化、用户需求分明的时代，什么样的表达值得被认真对待？答案或许在于：发自本心的创作、对用户的尊重，以及永不熄灭的好奇心。
